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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股无形的震慑力从劫云中辐射开，阵前的狼牙兵瞬间精神出现了恍惚，那股不要命的疯劲消散了不少，甚至有一些开始出现了畏缩的情况。

    这一变化，极大的缓解了正面战场的压力。

    长孙忘情一双凤眼盯着黄烁，等他一个解释。

    “魔，我刚才察觉到这些狼牙兵体内有魔气。所以我估计，安军中有魔人，甚至...安禄山已经入魔了。这是抗击天魔的力量。”

    长孙忘情眼中亮了起来，莫名间精气神似乎都有了变化。

    黄烁诧异的看了一眼，也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让人大彻大悟的话。

    其实，对于长孙忘情来说，最痛苦的倒不是袍泽们的战死。军人马革裹尸，卫国征战，牺牲是一种荣誉。她最大的痛苦来源是安禄山的背叛，这种来自友军的背叛，这种死的不明不白才是她最大的不甘。

    苍云军撑到现在，全靠心中的这股恨意。但同时他们也很迷茫。他们可以恨安禄山，恨背叛，但却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。

    毕竟现在安禄山还没造反，还是大唐正经的节度使。有反心和真正造反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。他们毕竟不是黄烁，知道安禄山必定造反。

    但当黄烁说出天魔，那就不同了。一切都得到了解释，安禄山入魔了，已经不是人了。那他就是敌人了，敌人，一切也就合理了。敌人也就不需要再问什么理由了，杀了就够了。

    而且黄烁不清楚的是，这个世界从来不缺魔的传说。而长孙忘情身为长孙家的后人，知道的更多。更大的责任感冲淡了伤痛，冲淡了恨意，她悟了。

    顿悟，是一种很玄学的说法，也是一种很佛门的说法。

    道家不讲顿悟，只讲智慧。要么慧剑斩断一切凡尘纷扰，太上忘情。要么，游历红尘，最终脱身而出。讲一个通透。

    佛门才讲顿悟，尤其是禅宗，主张人本就有佛性，一闻言下大悟，顿见真如本性，这就是顿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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